比特币两年暴涨近10倍，只是人们对纸币失望的另一种表现

“恐惧就像洪水，总需要一个出口。” 比特币是洪水。 经过2013-2015年的沉寂之后，它强势卷土重来，不断挑战市场的认知极限。 2017年5月，在以比特币为要价货币的勒索病毒等一系列因素的刺激下，比特币价格飙升至2100美元，短短两年内涨幅接近十倍。 虽然比特币还不是货币，但比特币现象是一种货币现象。 本质上，比特币的飓风是担忧、恐惧和贪婪集中宣泄的结果。 而这些担忧、恐惧和贪婪，都围绕着信用货币体系的种种缺陷和漏洞展开。 我们认为，虽然比特币价格高、波动剧烈、风险大，可能已经缺乏实际投资价值，但比特币现象仍然是一笔宝贵的真实财富。 货币体制改革带来的思想冲击和启迪，值得我们长期品味和深思。

比特币价格走势。来源彭博社

从比特币的现象看货币的本质。 “思想是一团泥土，随着时间的变化被揉成不同的形状。” 时代本身就是对思想最大的束缚，要打破思想的束缚，就需要挣脱历史的束缚，跳出经典的局限，读懂时代的变迁。 经济学家对货币是什么的理解在不断变化。 从货币金属论到货币物品论，人们首先把货币看作是固定为一般等价物的商品，具有价值尺度、流通用途、支付手段、价值储存和世界货币五种功能； 那么货币就被视为一种符号，一种名义上的存在，为商品交换和其他经济活动提供可信赖的媒介。

应该说，在每一个时代，经济学家对货币的定义和理解都是有根据的，但终究还是无法超越所处的时代。比如马克思，虽然他提出了“货币”的精彩理论不是黄金和白银，黄金和白银自然就是货币”，他既没有看到美元霸权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崛起，也没有想到会在计算机中由P2P软件创造出来。 算出来的比特币会像现在这样掀起一股热潮。

因此，理解比特币，需要理解货币，理解货币，需要忘记传统理论的表达形式，触及理论穿越时代的精神实质。 我们认为，货币具有三个本质属性：普适性、稳定性和清算性。 人们在接受一种货币之前，首先会考虑这种货币是否可以使用，而这个问题取决于有多少人接受了这种货币，这种货币在多大程度上被用于经济活动，这就是普遍性。 人们接受一种货币后，还会考虑该货币所能兑换的东西是否会保持不变，即该货币的购买力能否得到保证。 如果购买力急剧下降，人们就会放弃货币。 如果购买力急剧上升，人们就会囤积这种货币。 在这两种情况下，货币的受欢迎程度都会受到普遍打击。 只有当购买力的变化不滞后并保持长期稳定时，人们才能安全持有和频繁使用这种货币。 这就是稳定性。 . 此外，人们在准备从短期接受转向长期使用一种货币之前，会考虑该货币是否包含一个长期承诺，即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意外，持有该货币都可以获得相应的考虑。 ，即清算。

从货币的三大特征看货币的演变。 货币的产生与消亡与“三性”的变化密切相关。 每一代货币都有其鲜明的特点。 货币演化的过程就是这些特性先满足再破坏“货币三性”的过程。 我们先来看黄金和白银。 黄金和白银的本质特征是“商品”。 商品本身是有价值的，而黄金白银作为贵金属的价值就是支撑它作为货币的底气。 长期以来比特币值钱吗能购买吗，这种信心满足了货币的三性，但随着经济社会的加速发展，黄金白银作为商品的优势变成了抑制其货币功能的劣势。 作为商品，黄金和白银是实物。 为了使用目的，对物理对象的物理划分是有限制的。 全球经济的快速扩张导致了货币需求的快速扩张。 金银作为实物的划分和供应远未满足。 货币需求，货币人气被破坏。 各国通过国际贸易吸引金银流入、囤积金银的趋势进一步破坏了货币的稳定。 三个性别中的两个受到打击，黄金和白银不得不退出货币体系，回归商品本位。

随后，货币演变为纸币。 纸币的本质特征是“信用”。 国家用权力实现纸币的普及，用主权信用来保证纸币的稳定和还款。 然而，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，纸币的使用受到了限制。 虽然“货币”不会灭亡，但以“纸”为媒介的局限性日益凸显，纸币的普及程度受到冲击。 随着国际贸易的发展，跨境经济活动越来越频繁，但以国家信用为背书的纸币并不是超主权的。 受各种主客观因素影响，货币汇率波动剧烈频繁，货币稳定性因主权分歧的存在而受到挑战。 此外，在次贷危机和主权债务危机爆发的背景下，全球货币政策从2008年到2017年经历了三轮全球宽松浪潮，货币普遍持续超发也引发了人们的担忧。关于纸币的偿付能力。 毕竟纸币基本不是商品，其偿付能力自然不会像金银那样得到保证。

从货币演进的角度看比特币的本质。 在纸币三性受到冲击的背景下，比特币的出现令人振奋。 比特币最大的特点就是“虚拟”。 作为一种虚拟的存在，它与任何现实都没有天然的联系，这就让它拥有了屏蔽很多现实烦恼的优势。 它不隶属于任何国家，因此具有超主权，让人看到了彻底避免纸币汇率不必要波动的希望； 与任何发行人无关，自然发行上限为2100万份。 成本增加的特点，让人们看到了彻底规避纸币超发风险的希望； 它与任何监管机构无关，这使得一些人渴望它包含的货币自由。 但是，从货币的三性出发，比特币不仅现在不是货币，未来演变成货币的可能性也在被当下的炒作给致命打击：就受欢迎程度而言，绝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比特币是什么。 知道了比特币值钱吗能购买吗，别说普及了，比特币的价格越高，以后越难普及； 在稳定性方面，缺乏必要的监管和抑制炒作的手段，比特币价格涨跌互现。 根本不具备价值代表和财富储存的功能； 在清算方面，比特币虽然是一种虚拟商品，但它不像黄金白银那样具有内在价值，也不像纸币那样有国家信用背书，所以清算的可能性几乎是无。

由此可见，比特币并不具备货币的本质属性，比特币的走红只是人们对纸币失望的另一种表现。 对进化寄予厚望是不现实的。 比特币的异军突起和快速崛起的真正意义，不是取代美元，更不是从美元中赚大钱，而是让人们从中看到国际货币体系改革的方向危机与混乱：强化货币发行的内部约束，弱化霸权货币体系的影响，尊重微观群体的货币权力，满足信息时代的货币需求，体现平等多元的精神。 也正是因为如此，即使现在比特币泡沫迅速消退，比特币带来的时代意义和启迪也不会随之消失。

简而言之，比特币就像一只从未来穿越到现在的小精灵。 它暂时无法取代现行货币，但它带来的思想之光将帮助世界走出信用货币体系的混乱与黑暗。 （本文为工银国际研究部报告，经授权发布。）